老公是腦科學研究員,天生缺失共情能力。
父親下葬那天,他打開了隨身電腦,現場記錄起“直係親屬在葬禮中的情緒波動與行為表征”。
臨盆的我出了車禍向他求救,鈴聲隻響了兩下便被切斷,隨後他發來一條資訊:
“實驗進入關鍵誘導期,非緊急事務勿擾。”
最後因為臍帶繞頸,七個月大的孩子悶死在羊水裡。
所有人都勸我:
“他天生就這樣,不是不愛你。”
我信以為真。
直到孩子的葬禮,我親耳聽見,他低聲安慰師妹:
“薇薇彆哭了,過度悲傷會損傷你的前額葉認知功能。”
她仰起臉反問:
“沈師兄,那你現在能分辨出,我此刻的眼淚,是為你流的,還是為數據流的嗎?”
他語調是我從未聽過的溫和:
“你的所有情緒反應,對我而言都具有獨特的研究價值。”
我忍著冇發作,葬禮致辭環節剛到一半,他接到一個電話,隨即毫不遲疑地起身。
“薇薇剛纔提供的數據非常重要,必須立刻處理。”
那一刻我徹底清醒。
我的痛苦,不過是一組無用數據罷了。r1cSM